Wednesday, September 30, 2009

实至名归

有句老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名字很重要。
所以,66才起了这么好的名字,六六大顺,多深刻的寓意啊。

话说当年,强盗大头子要组建团伙的时候,也是煞费苦心,给团伙起了一个很直白的名字,抢钱党。
全世界没钱的哥们,团结起来~~~~
怎么抢,也告诉大家了,枪杆子里出政权~~
向大家宣告,俺们团伙就是来抢钱的,照理说会吓到大家--可咱这地方,还真凑巧,傻子特多。强盗大头子说,抢来的钱是大家伙的,傻子们就信了。
结果呢,明眼人现在都知道了,钱被一小撮强盗头子糟蹋了,大家只落了个被抢的份。

抢钱党,实至名归,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告诉你是来抢钱的,一点没骗你。
而且,每逢五十周年六十周年,还让强盗兵举着枪出来走走正步,强盗头子挥挥手,说:同志们辛苦了~~~
被抢的傻子们呢,照样乐呵呵的,
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花,
口中还高呼:大头目万寿无疆~~二头目永远健康~~

Thursday, September 17, 2009

还好,她生在美国

如果说人性的善可以抵达的高度是珠峰,那么,人性的恶可以抵达的深度就是马里亚纳海沟,甚至是十倍于此。
善有止境,而恶没有。最近看到崔卫平的新文章‘需要一个低版本的人性观’(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3d066b0100ef2p.html),对其中‘幽暗意识’的提法非常赞同。从幽暗的丛林中走出来的人类,至今无法解决同类相残的悲剧,也是这种黑暗力量的一种明证。
电影‘Changeling’,讲述了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发生的真实故事。 Christine 读小学的儿子突然失踪,三个月后,警方声称已经找到了她儿子,可是她发现,这个自称是她儿子Walter的小孩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警方负责办案的Captain坚持认定这就是她儿子,为了掩盖警方的错误,Captain甚至以她精神失常为由把Christine关进了疯人院。(看到这里,66不敢继续,读了若干影评后,只能停下来睡觉,到第二天,才鼓足勇气看完了全片。)
警方偶然侦破的连环杀人案,导致了结果的逆转。Christine被救出,警方有权把人送进精神病院的12号条例被法院否决。Captain被停职,洛杉矶警察总管被免职,杀害Walter的凶手被绳之以法――似乎,这还算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抵消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悲伤。
这部电影的恐怖在于,导演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展现了令人窒息的现实世界:
用斧子砍死二十个小孩的变态杀手,在上绞架时还幻想被上帝宽恕;
警察局的Captain,不但把质疑他的母亲送进了疯人院,甚至在下属发现了连环杀人案的线索时还妄图抹杀这个线索;
警察总管和议员只关心选票压根不关心民众死活的‘讲政治’;
精神病院里冷酷无情只知道用电击来惩罚别人的医生和护士;
那么冷静从容假扮别人儿子的小孩,那个协助砍死几个孩子的小孩,那个被Walter帮助才逃出生天却不敢报警的小孩;
My God,请宽恕他们吧,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这个片子,始终是如鲠在喉,真的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我们每一个人,和Christine一样,就是生活在这样的悲惨世界里。
因为人性的丑陋和贪婪,所以才需要监督和质疑。正因为有人抗争,有人正直,有人真诚,这个世界,才得以幸存。
正是有着媒体的透明,法庭的独立,民间组织的强大,才有了正义的保证。
还好,她生在美国。


Tuesday, September 15, 2009

春游8 海边日落

Formby point ,西海岸



我要起身走了,去茵尼斯弗利岛,
用泥土和枝条,建造起一座小屋;   
我要有九排云豆架,一个蜜蜂巢,   
在林间听群蜂高唱,独居于幽处。
  
于是我会有安宁,安宁慢慢来到。 
从晨曦的面纱到蟋蟀歌唱的地方;
午夜一片闪光,中午有紫霞燃烧,
暮色里,到处飞舞着红雀的翅膀。
  
我要起身走了,因为我总是听到,
听到湖水日夜轻轻拍打着湖滨;
我站在公路,或在灰色的人行道,
我心灵深处总听见那波涛声声。
  
   ——叶芝

Monday, September 07, 2009

流氓的段位

中华民族,是一个盛产流氓的民族,为什么呢?因为暴力这个办法最管用,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大都怕死,只要你有办法威胁他的生存,他多半就会俯首帖耳,听凭使唤。
流氓人数众多,自然也就分了三六九等。按说话的腔调,就能知道流氓的段位。
最低段的流氓讲话,自己是恶声恶气,听的人也吓得发抖。比如随周立波段子新近流行的词语‘捺伊做特’,一副穷凶极恶凶巴巴的样子,听者也吓一跳。(上海方言,意思就是把他干掉。)
高段位一些的,就是流氓头子了,看艾未未新拍的纪录片‘老妈蹄花’,里面公安分局的法制科长就算一个,当然,这个片子也被和谐了,咱再举个例子。
以前看过一个老电影,名字和情节都已忘得精光,只记得著名反派演员程之在里面演一个上海滩的老流氓,有一句台词:“丢到黄埔江里去氽馄饨。” 氽者,水中沉浮也,多有生活气息。只不过这里所指的馄饨,乃是装在麻袋里的活人。到这段位,讲话的人非常坦然,讲出的话也很自然,可听者却毛骨悚然。
可是呢,这还不算最高段的。上世纪最伟大的流氓,不是上海滩帮会里的混混,而是北大图书馆里的学者。到这段位,说出来的话,是有文化气息的。一九二五年,该同学填词一首,其中有一句:‘怅寥廓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高段了吧,不是氽馄饨了,是反问句,谁主沉浮呀?当然了,不问便知,当然是舍我其谁。你们是沉还是浮,还是俺替你们做主了吧。到这段位,讲的人固然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听的人也是欢呼雀跃,山呼万岁。
呜呼,可爱的中国――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流氓竞折腰。

Tuesday, September 01, 2009

我在大树下哭泣

我在街道上哭泣
为什么会出生
为什么又要死去
洗脸的猫咪看见了
耸耸肩 走开了

我在角落里哭泣
为什么太阳要落下
第二天还要升起
撒网的蜘蛛看见了
挥挥手 走开了

我在大树下哭泣
为什么会相爱
为什么还要分离
跳舞的蜻蜓看见了
摇摇翅 走开了

我在泥地上休息
没有答案
也再没有问题
筑窝的蚂蚁看见了
钻到我身上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