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30, 2006

网友的权利

网友在一个论坛注册发帖,对于发帖的内容,包括文字、图像、音乐等,如果是该网友原创,则这个网友理所当然拥有对帖子内容的所有权利――这肯定包括在该帖存续期间内的编辑、修改等等。
任何一个论坛,如果胆敢声称发帖后网友即失去对内容的著作权,这个论坛肯定无法生存――事实上,也不存在这样的论坛。
在纸质印刷的媒体发表文章,通常是拿了稿费的。作者按照稿费的多少对权利有不同的出让,但至少来说,作者是出让了在该媒体上一次性印刷若干数量的权利,且该权利不可撤销。也就是说,作者在收取稿费之后,至少是不可撤销地同意该媒体一次性印刷若干数量该作者的文章。作者是否出让了更多的权利,可以另行约定。
很多时候,也可能有不支付稿费的文章发表。通常理解,该媒体此时对文章拥有的权利更少,当然,另行约定的除外。但是,作者也至少是不可撤销地同意该媒体一次性印刷若干数量该作者的文章。
这是由纸质媒体的性质决定的,报纸期刊一旦发行,媒体方面无法承受撤销某文章带来的极大成本,媒体对作者要求此项授权,合情合理。(当然,我们也干过不晓得多少次收回某期的事情,和“安定团结”想比,这点成本就算不了什么。)
论坛的数字属性,改变了这个情况。作者可以很方便地编辑任意时间前发布的文章内容,而论坛无需为此支付任何成本。所以,通常论坛都开放了网友编辑自己帖子的权限,这就说明论坛认同作者的该权利。
当然,参照纸质媒体的做法,论坛可以对原创贴支付稿费后,锁定对该贴的编辑权限,如此做,相信双方都无异议。
又或者,论坛可以在注册时预先说明,发帖后即视为不可撤销地放弃对帖子的编辑权利,其它权利由网友保留。那么,在发帖后锁定该贴编辑权限,双方也没有异议。
真名论坛目前为止,和以上两种情况似乎都靠不上。在当前情况下随意锁定用户的编辑权限,严重侵犯了网友的权利。我以为,即使是挂上所谓“临时处置”的名头,也不能改变其性质。

山城的童话

用一颗在拆厕所时发现的翡翠作为影片的核,这本《疯狂的石头》让我忘情地投入了2个小时的时间。
是什么打动了我?是重庆的风土人情、百姓生活、方言俚语,还是两拨贼人和一个保卫科长之间的猫鼠游戏?是起承转合的桥段,还是包袱抖开后的幽默和智慧?是四个小天鹅变奏加上川剧锣鼓的配乐,还是俯仰自如的拍摄机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还是人到中年穷途末路却仍然维护着自己的理想和尊严?
最打动我的,是导演流露出对主角的深切的悲悯和童话般的故事结局,江边的几个段落都很短,但很美。
隆重推荐大家去看一看这本片子,多年没有这么好看的国产片了。






















片尾曲《我是重庆崽儿》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城,城头没得(没有)神住了一群重庆人
  男的黑(形容词:很)梗直,女的黑巴适,火锅没得海椒他们从来不得吃。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城,城里头的人脾气大得黑(动词:吓)死人
  手来了手断,脚来了脚断,脑壳来了七卟咙耸稀啪烂(就是相当的烂)
  乱皮要财划起,山城啤酒喝起,喝不得的醉起,罩不住(抗不住)的趴起。反正回到家头大家都是要把耳朵弄起来耷起,所以兄弟伙在外面打死都要雄起。你不晓得,我不晓得,没得哪个晓得,那个朝天门的坎坎到底有个好多格。棒棒从来不怕热,贼娃子从来不怕黑,解放碑的美女再多没得一个是我堂客(媳妇,老婆的泛指)
解放碑的钟声还是按时敲响,码头的船再小也会荡起波浪。船没有桥多,雾也没有雨多,看着汽车从那屋顶上的公路经过。冬天有着夏天路边时的甘露,夏天有着冬天烤火时的温度。男的不服输,女的也不会哭,所有麻辣调料到了这里都是大补。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城,城头没得神住了一群重庆人
  男的黑梗直,女的黑巴适,火锅没得海椒他们从来不得吃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城,城里面的人脾气大得黑死人
  手来了手断,脚来了脚断,脑壳来了七卟咙耸稀啪烂
  耍得黑好的,我们喊他兄弟伙。从小成绩不好的,同学们喊他莽拓(跟二楞子雷同)。女娃儿只找帊耳朵(比妻管严还残点),男娃儿不当方脑壳(同样是傻的意思,但比二愣子稍显成熟),惹毛了我的人有危险我从后面飞起一脚。吃饭的时候上菜要喊小妹儿(特指餐厅服务员),我从小到大妈妈喊我只喊幺儿。不当猫儿,不当狗儿,不当哈儿(完全就是傻子的地方发音),我是黑闷黑闷黑闷(形容词:相当的,特别的,很)耿直的重庆崽儿。

Wednesday, July 19, 2006

在盆地的阳光中穿过

这个夏天的四川,热惨喽。
盆地的空气本来流通就慢,温度一旦上去了,很久都不下来。成都已经打破了气象历史上的纪录,其余地市也是持续高温。盆地的另一个特点是湿度高,风力小,所以更显得潮和闷。
从成都出发,德阳、绵阳、广元、巴中、南充,兜了一大圈,明天终于要回成都了。

这个星期,几乎天天都在赶路,走马观花,印象最差的是巴中。巴中连接外界的两条省道,都在修路,而且都修了二三年。从广元到巴中180公里,小车开5个小时;从巴中到南充200公里,大巴开7个小时。今天上午十点半开车,到南充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没把人坐晕过去。就这样的路,还设置了六七个收费站,抢钱抢到这份上,也没话好讲了。
巴中的江北宾馆,是一路上最贵的,设施却最差。唯一的风景,就是宾馆门口停了一溜“川Y 00×××”牌照的好车。
温度的水深火热是暂时的,局部社会环境的水深火热却是长久的。“人类历史上许多侵吞与衰退现象也是由于那些专制者――不管他们的头衔是什么,也不管他们受到多少的吹捧――常常倒退到本质上是一个流动匪帮地位的缘故。”


7月29日新增
史上最勇敢的中学生(联合早报网讯)
    四川省巴中市近日爆发民众骚乱事件,当地城管人员殴打一名无辜的中学生,结果引发民众不满,包括数百中学生在内的二千多市民,纷纷袭击政府官员和破坏政府办公室及车辆。
  据外电引述目击者说,本月十九日,该市巴州区政府城管执法人员阻止一名小贩在街边摆卖时,一名十四岁中学生为小贩出头据理力争,被执法人员围殴受伤,其後在当晚引发包括数百名中学生在内的二千名民众,包围了区政府城管办抗议,当局出动三百公安戒备,结果爆发冲突,民众不但袭击政府官员,还破坏政府办公室及车辆。
  巴州区公安分局一名警官昨日向香港报章证实曾发生严重冲突,但却不愿就事件予以置评

Sunday, July 16, 2006

真名的权力

真名的一场风波,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从纷纷扰扰中走过,回头看看,总觉得还可以讨论些什么。今天看《权力与繁荣》,让我找到了这篇短文的切入点。一个论坛变成二个论坛,也许可以解读为权力和义务不对等和制度建设困难所导致的合理结局。
论坛上,最没权力的就是普通网友了,只能读贴、发帖、编辑自己的帖子。相对应的是,网友也最轻松,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鼠标轻点,就移形换影,改换门庭了。
版主、管理员权力大多了,删帖、锁贴、加精、沉底。当然,这些权力对应的义务也不轻,版主多多少少总得干点活,不能像网友般来去自如。

但是,版主、管理员的权力使用,应该是什么样一个规范,谁拥有哪些具体的权力?如果犯规,又该如何处理?在这些要紧的程序上,真名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或曰游戏规则。在发生了谴责猞猁事件和开除余小虎事件后,矛盾最终激化。这两个事件的共同点是什么?就是吴洪森认为自己有权力干某事(谴责猞猁、开除余小虎),而其他管理员或版主或赞成或反对,于是形成争论和对立,又没有一个机制或程序来介入(两次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依靠某一个人出来调停),最终不可收拾。
真名的制度建设为何这么迟缓呢?作为一个意图在公共领域谋取话语权的非赢利论坛,真名缺乏财务透明度,资金来源全凭朋友之间的信任或个人喜好,没有对各参与方的成本投入的报告和审核。管理层的各个成员,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拿出各参与方都认可的文本或数据。这些数据,就是参与各方的投入,也就是产权的界定和博弈的起点。没有这些操作,只能是离制度越来越远了。
权力界定困难带来的,就是没有边界的权力产生冲突的必然。但愿亡羊补牢,还不算太晚。也希望这个短文,能给两个论坛一点点启发,则善莫大焉。

Thursday, July 13, 2006

无题

从机场出来,一上高速,就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湿润的成都,我又来了。
琴台路的火锅店,还是那么热闹,服务员小妹,还是那么年轻。
西玉龙街上,好多楼都不见了,但陈麻婆还在。许多年前,三娘到楼下端来的麻婆豆腐,今天我还能闻到香味。
下着雨,赶路去德阳,大巴在成都平原的水气和绿色中穿行,似乎可以一直开到天上去。
为什么不呢?

Sunday, July 09, 2006

读《知识分子的鸦片》

这本雷蒙阿隆出版于1955年的社会学著作,名字就给人强烈的暗示。马克思曾经说过宗教是人民的鸦片,那什么是知识分子的鸦片呢?
二战过后,出于对民主政体下孕育出的法西斯主义的反思,法国的知识界在萨特等人的影响下,有集体左转的趋向,对前苏联的共产主义实践充满了好奇和赞许。此时雷蒙写这样一本抨击极权制度的书,需要的恐怕不仅仅是勇气。
右派与左派,或者说法西斯伪右派和苏联伪左派难道没有在极权主义中相汇合吗?
所谓的无产阶级革命,如同过去的所有革命一样,只是由一个精英集团通过暴力取代另一个精英集团。这样的革命并未呈现出任何非同寻常的特征,能使人借此欢呼“史前史的结束”。
仅仅过了一年,苏共二十大召开,赫鲁晓夫抛出了秘密报告《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全面清算了斯大林当权期间血腥统治、残酷迫害的种种罪恶。此时再来读雷蒙此书,别有一番滋味。
正如仇恨不能带来爱,暴力也不可能带来和平。通过一种单一的主义实现天下大同的梦想,就是知识分子的鸦片。罗素·柯克(Russell Kirk)说:“人类不完美,也没有完美的社会制度可以创造出来……要记住,人类史上,所有保证将人及社会带到完美境地的想法,都曾经将世界变成了地狱。”
如果怀疑主义能平息狂热,那么就让我们真心呼唤它们的来临吧!


Thursday, July 06, 2006

66读报之 把张飞活活累死

今日南方周末,头版头条“一百零八上将将星闪耀”,胡主席授予十位将军上将军衔。细看,一百零八,是一九八八年中央军委恢复军衔制后授予上将衔的总人数。
遥想一九五五年,在南昌起义二十多年的浴血苦战后,总共才授予了五十七位上将。而这天下太平的十几年,却诞生了一百零八位上将,不但超英赶美,还史无前例。中国人民热爱和平,呼唤和平。和平时期多授上将,正体现了全国各族人民、台湾同胞、海外侨胞对和平的渴望和愿景,正体现了党中央八荣八耻、以德治国的战略决策,必将得到广大党员和群众的热烈欢迎和衷心拥护。
再遥想建安五年,关同学降曹后的第一战,就斩了颜良,面对曹操“将军真神人也!”的马屁,关同学傲然道:“某何足道哉!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这一夸不要紧,却吓坏了曹操,不但将此话记在衣袍襟底,更吩咐左右曰:“今后如遇张翼德,不可轻敌。”这么一比,足见曹操之弱智,党国之高明。咱们有一百零八个上将,就算敌阵中出个把张飞,这探囊取物虽易,连探一百零八次,累也把他活活累死。


Sunday, July 02, 2006

黄同学肯定错了

连着两天的比赛,都是点球大战,无趣。少了黄同学那一通吼,这点球硬是少了许多的滋味。
黄同学到底有没有错,网上的争论很多。要我说,这是明摆着的,肯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黄同学错误千条万条,归拢来是根本的一条:忘记了党的领导。
具体来说,黄同学只记住了马尔蒂尼的生日,却忘了党的生日;黄同学只喊了意大利万岁,却没喊共产党万岁。马尔蒂尼再大腕,还能比党伟大?意大利再牛逼,还能有党光荣?黄同学再犟嘴,还能比党正确?
再看看越南、老挝、朝鲜、古巴的党员们,人家也看世界杯,可却没忘了给咱党祝贺生日,不远万里地发电报来高呼万岁。
为吸取黄同学的深刻教训,建议经常在各种媒体抛头露面、胡说八道的党员们,每天晨起和入睡前都高喊三遍共产党万岁,习惯成自然,无论在多么冲动的时候,都能喊出最最正确的口号:共产党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