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还是天使

　
坛子里，有人因为要求客人穿鞋套被指为邪恶，也有人虐猫而被宣布为撒旦。令我困惑的是，谁才能做人心的裁判？


被专政整治得没了脾气的国人，常有乌托邦式的幻想――出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缺的圣人来，所谓“圣断”、“圣明”，从此天下大治、国泰民安。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结尾，也有这么一段：当裘千仞要求没有犯过恶的人上来动手时，别人都退缩了，惟有洪七公大义凛然道：
“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是恶徒，若非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人，老叫化贪杯贪食，可是生平没有杀过一个好人。裘千仞，你是第二百三十二个！”
裘千仞为之气夺，只剩下转身跳崖的份。
好一个叫人仰视的宣言！可是且慢，洪七公杀了几百个，每一个都死有余辜？这洪七公一个人就连审判带执行了？当年光顾着景仰了，现在回头想想，丧钟为谁而鸣？


人既然没本事判断了，只有交给神。末日的审判、阎王的生死簿，讲的都是造物公正，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从世俗的角度看，这种传说更多还是落在个体自身的自我裁量上――由自省而臻至善。花枝春满，天心月圆，当你仰对满天的星辰，让灵魂独自起舞的时候，你是否会明白执相而求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