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11, 2006

自由?你也配!

阿伦特在《人的条件》中说:“对生命的过分关爱阻碍了自由,这是奴性的一个明确的标志。”
国人的奴性,在鲁迅的《阿Q正传》中,有传神的描绘:
他下半天便又被抓出栅栏门去了,到得大堂,上面坐着一个满头剃得精光的老头子。阿Q疑心他是和尚,但看见下面站着一排兵,两旁又站着十几个长衫人物,也有满头剃得精光像这老头子的,也有将一尺来长的头发披在背后像那假洋鬼子的,都是一脸横肉,怒目而视的看他;他便知道这人一定有些来历,膝关节立刻自然而然的宽松,便跪了下去了。
“站着说!不要跪!”长衫人物都吆喝说。
阿Q虽然似乎懂得,但总觉得站不住,身不由己的蹲了下去,而且终于趁势改为跪下了。
再看看储安平《英人 法人 中国人》里二战时的英国:
从伦敦开出去的列车,并没有受警报的阻碍,票房依旧售票,乘客也依旧安坐在车厢里……就在高射炮声隆隆不绝,战斗机正在车站上空盘旋之际,开车的信号笛仍照常吹着,车守照常扬他的信号旗,而驶往海岸的列车也照常开出去……这个火车站,也像英伦,也像被轰炸的民众一般,是决不受威胁的,决不听其业务停顿的。
社会是一个动态的系统,博弈的条件和博弈的结果是鸡和蛋的关系,孰先孰后有时好难分清。是怕死的奴性造就了暴政,还是暴政造就了怕死的奴性?这个题目我还没有答案。
令我悲哀的是,也许当惯了奴才的我们,压根就不配拥有高贵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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