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道德》,副标题是“关于革命者的精神分析”。书,五一前就看完了,拿来凑个数吧。
作者试图用精神分析的理论梳理革命者的性格成因、解释革命者的行为动机,分析的人物有卢梭、劳伦斯、格瓦拉、托洛茨基、孙中山、马克思、甘地、克鲁泡特金、托尔斯泰。原著还有毛泽东,译本被砍掉了。
为了对这些革命者进行概括,作者发明了一个词,叫作“社会受虐狂”,其共同特征是“将对个人德行的追求与严格的自我克制、自我否定,甚至自我摧残结合在一起。”
受虐到狂的地步,本来是一种性的态度,如果延伸到生活中,就稀奇了。卢梭拒绝贵族甚至国王的资助而宁肯受穷、还写了自我否定的《忏悔录》;劳伦斯放着英国军官不当,在沙漠中和阿拉伯人厮混,最后的车祸几近自杀;格瓦拉带着哮喘病打游击,古巴革命胜利后,不坐享革命果实,接茬去玻利维亚闹革命,直到被政府军打死;甘地考了英国的律师,却动不动就绝食,还一绝就十几天;克鲁泡特金是以监狱为家,回忆录的名字就是《狱中与逃狱》;凡此种种,无不是自寻烦恼到了惊人的地步。
作者试图从这些革命者的成长轨迹中,探寻到“社会受虐狂”的成因。幼年失去父母、强迫的婚姻、不恰当的教育方式、被俘或被虐的经历、经济上的困顿、孩子的夭折等等,都可以造就受虐狂从苦难中获取高峰体验的能力。
书的结语中有一句:“人类灵魂的孤独是难以忍受的,除了宗教教师们所宣扬的那种最强烈的爱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穿透这样的孤独。”支撑革命者们否定自我、否定政权的心理动力,应该就是这种普罗米修斯式的爱吧――至少,他们曾经震撼了世界,并仍然在震撼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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